Saturday, April 02, 2005

在路上

雨~鱼~雨鱼~雨鱼雨~鱼!

poisson d'avril
我很愿意相信,四月的鱼这一很无厘头的说法,不过是跑调了的雨。

昨天早上,小雨滴答,权当背景音乐。

出了路口,街角的小咖啡馆里人不多不少,倚窗而坐的几个老爷子在玩一种很奇怪的,类似于便携式保龄球的游戏:一个象棋盘大小的木盒被一分为二,两头放着一些小木柱,玩的时候便用一个形状像冰球puck的木片滑过去撞击目标,又有一点像弹珠。他们乐此不疲,偶尔回过头望一眼电视上的运动赛事结果。我上学的时候,他们在那里,放学的时候,还在,像几颗生根了的老树,一动不动。

隔壁的面包房正在甩卖复活节的巧克力兔子。老板是希腊人,所以他家的面包更像烙的饼子,扁平扁平的,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。传统的希腊式复活节有着烤全羊,很多橄榄和很奇怪的 乌帕 声。一大屋子的人有不少漂亮的侧影,据说那是观察希腊人最好的角度。

这条街上还有一家印度餐馆,光线常年的昏暗,玻璃都染着咖喱色,淡淡的烟熏味。可有一个纯装饰性大茶壶,现在被用来做花瓶,锃亮的黄铜上雕刻的纹路用神秘的染料上了色,孔雀蓝和翡翠绿。很久以前是那家人女儿的嫁妆吧。每次我看到它,就会有冲动去重读一千零一夜。。。- -!

再往前走是北非特产店。木头做的各种器皿,面具,麻葛编的手提袋,椅子,(骆驼?)皮的尖头拖鞋。

MR市的小房子很整齐地排排站,尖的顶,白的墙,小灌木的篱笆,石头铺的车道。有一家人在前院里还挖了一口井,上面雕着许多像鸡的凤凰。有一辆来自Floride的衰老敞篷车,在车库里睡了一年又一年。

学校附近,垃圾突然增多。还有积雪的草坪上突兀地躺着一瓶Corona,烟头成打,几张撕碎了的照片,手套,围巾,袜子(?!)。好像清洁工伯伯说过,由他们去吧,年轻真好。

Thomas带着雷锋式的带五角星的大皮帽,踏着独轮车,又丢下一烟头,看背影,像踩着烽火轮的哪吒。

伸了个懒腰,转身,回家。
头发湿了。

四月一号,我忘了骗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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